“李白谂知,东风未必及春而发。而这不按节气而至的东风,来势就像爱情。”
是他的月亮
紫色鳗鱼id东风夜放花千树
 
 

冬雪洊臻

李白自外头回来时风雪已有挟天之势,推门带进一身的寒气——与一枝梅。“好大的雪,”他笑道,把手中的梅枝递了过去,“赠你。”


十二郎那些揉碎了浸在骨子里的浪漫很难不让人欢喜,比如大雪纷飞的天不肯在红泥小火炉旁边煮酒偎着取暖、偏要去寻枝梅花以赠佳人。她嗅了下,很浅的香气,“是什么梅?”

李白摇头,“不知。好看便是好梅,哪里有名贵不贵之论,”他向庭院努了努嘴,“湘竹若是不得仙子喜欢,便也比不上寻常麻竹。”

她不理会他这揶揄,自顾自将梅花插进瓷瓶,转过身来时看到李白仍站在原地笑着看她。她挑眉,“笑什么?”

李白走近两步,拿拇指捻了下她唇角,“看来这无名之梅还算得仙子喜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扬得有些过分,匆忙压了压却也压不下去,本想摘掉他的手,触上的瞬间却因为温度皱了眉,“手这样冰,去烤一会,不要着凉。”

他到了冬日也不肯好好披件氅,落在肩上的一小层雪被她拂去,李白置若罔闻,有些无赖地将双手伸到她面前,是要让她暖手的的意思。

她抬头瞧了他一眼,李白大大方方地回视着,但她分明捕到一丝促狭。


她叹口气,还是带点包容的意思败下阵来,捧住他的手呵了口气——可哪能捧得过来呢?他的手那样大,结了薄茧,提得起剑,也折得下花。

“我烧了壶酒,”她道,“你喝了应当暖和些。”

李白从善如流地拿起杯盏,他身板本就好得很,三两盅下肚早恢复过来,便反客为主包过她的手。她有点微醺,半倚在他肩上,只阖着眼笑。

李白越过她的肩头端详着案几上插的梅,枝上落了一层薄雪,在屋里热气氤氲下早融化,覆在瓣上将垂未垂,愈发显得一枝红艳露凝香,让他想起——想起什么呢?

李白视线收了回来,落在她唇上。

胭脂晕开了些,他凑近,去吮她嘴角。


她习惯性地双臂环他后颈,被李白打横抱起时觉得天旋地转。她脑袋有些混沌,玉浮梁什么时候后劲这么大了?还是她酒量变差了?

她方才等得困倦,假寐了一会,榻上触手尚有余温,被他推到一旁的绣被如云。她忽地想起什么,掰开他衣领去寻他的肩,李白笑,“这么急切?”

她拧他一把不去理会,只去看那里的疤:那是曾经替她硬生生扛下的一刀,皮肉早已愈合,却仍然留了痕迹。李白几乎已经快忘记了,她却每每记得,总要确认那里安然无虞。

过去都多久了,伤疤早已大好,更何况他又不是张纸。李白念及此总有些哭笑不得,可看到她垂下的眼睫时只剩下心里一片温软。

朱纱帐、青丝绦,藏着一轮月亮。李白轻拢慢捻,行经每一片该碰不该碰的肌肤,又抚过她的脸颊,借着酒意含混不清地叫她月亮。

她的回应还没出口,便被他吞掉,连同那些暧昧的气息一起。


他携着细雪落了下来。


28 Nov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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