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谂知,东风未必及春而发。而这不按节气而至的东风,来势就像爱情。”
是他的月亮
紫色鳗鱼id东风夜放花千树
 
 

【镜乙女】赴夜

是给 @第四期重建用的召唤师 江山的生贺,祝我滴宝贝生日快乐!和镜姐姐永远快乐!

无意义流水账,接受批评(转身离开)



————



对于召唤师而言,从王者大陆来到现世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好像很少有机会能和镜回来一趟:玄雍的任务向来严苛繁杂,召唤师也没能例外,更何况评级S+的实习生——现在已经是阴曲的专员了。我扭头看了镜一眼,她抱臂而立,是面对未知时习惯性的防守姿态,但是眼睛却依旧锐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或许是在肉眼勘测潜在的危机与逃生手段。

职业病。我内心叹了口气,没打算继续纠结下去,她也很快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视线投了过来,防备消了下去,露出一个疑问的神情。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右手拧开最后一道门锁,按在门把上的左手却迟迟没抬起来:“如果我说我今天没有叠被子,你会批评我吗?”

镜松开了抱在一起的双臂,左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干脆地打开了门,早已看穿我的一切:“只是今天而已吗?”

我嬉皮笑脸地没有回答,暗地里却在因为被覆盖住的左手背而偷偷感到快乐。露指手套隔绝了大部分接触面积,我只能感觉到她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凉,初冬就更凉了,我皱着眉想,暴君嬴政,克扣员工基本保障,冬天了还不给六曲发斗篷御寒,回去我一定要跟他大吵一架。



玄雍的建筑鳞次栉比,讲究的是实效与严肃,配色也大多是低调的红黑,现世自然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镜自进门后就一直打量着我房间内各种陈设,我也跟着环顾四周,虽然不比美轮美奂的唐宫,但一个人住,或者两个人住——我偷偷瞥了镜一眼——只要舒适温暖就够了。

屋里稍有些乱,但大致还能看得过眼——我心虚起来,猜测自己这“看得过眼”的标准拿到镜身上不过是自欺欺人,便手忙脚乱打岔转移话题:“你要先去洗个澡吗?现世的热水烧得很快的。”

镜顿了片刻,我立刻想到她想起了什么:有关于玄雍并没有的花洒的故事,或者说是事故。那天后来曜理所当然被揍得很惨,想到这一点我难免忍不住想笑,但回过神来时还是尴尬得手足无措,怕她会错我的意思。

镜反倒十分坦然,点头示意她没什么问题。她是对任何事物都能一学就会的模范生(不考虑纪律因素,曜闻言针对这条补充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在上一秒因为不小心打开了花洒的水龙头而浇了自己一脸之后,下一秒触类旁通按着曜的脑袋给他洗头。咳,我是说,下一秒融会贯通了解花洒的使用方法。




“换这个吧,”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睡衣递给还裹着浴袍的镜,拍着自己胸口的睡衣保证,“穿着软甲睡觉也未免太累了,棉睡衣很舒服的,穿不了吃亏穿不了上当。”

她接倒是接了过去,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盯着我看,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是否已经被她发现情侣款睡衣的小九九,直到她终于先开口:“你是要看着我换吗?”

我的脸一下子红成番茄,慌忙边摆手边扭头,“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耳朵却尽职尽责地捕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我鼓膜放大成千上万倍,我闭眼默念金蝉的修身养性大法,做小色鬼可以,但是要做有原则的小色鬼。虽然最亲密的事也并非没有做过,但换衣服这么私人的行为,在面对镜时却好像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浴袍挂了起来,我看见玄雍最出色的刺客和我一样穿着最简单的碎花睡衣,一把拉着她倒在席梦思上,违和感奇妙地变成和谐感,我凑近像小狗一样去嗅嗅,镜为了不暴露行踪身上向来没有任何气味,只有在现世这样的环境才有机会残留一点沐浴露的味道,我抬起自己手腕闻了闻,一模一样。

她仍在若有所思地打量四周,我紧张地问:“是睡不习惯吗?还是哪里不够舒服?”

“没有,”镜摇摇头,“我在哪里都可以睡得着。更何况你这里比阴曲的条件好很多。”

我才想起,对于一个称“选择”为奢侈的人,任何条件的栖身之地对她而言都是必须接受的存在,即使在最恶劣的环境,她也需要强迫自己进入睡眠,这样才能保证强大的集中力去完成刀尖上的任务,否则疲惫的精神就是间接摧毁自己的存在。

又或许是这里太过于安逸,安逸让人怠惰而迟钝,也许会丧失她口中的时机。

我陷在矛盾的泥潭里出不来,不知道是该让她艰苦一点还是该让她舒服一点,镜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我们的世界如此不同。”

“那又怎么样?”我不假思索地接口,“我们还是在玄雍遇到了。如果你在阴曲累了,不想被嬴政剥削了,随时可以来现世,我的床永远欢迎你!”

可能还在批公文的嬴政这时候该打个喷嚏,然后将其归咎于十一月降温的天气。也不是今天第一次偷偷骂他了,反正怪不到我头上来,心里的小人扮个鬼脸,对着想象中的boss打了个漂亮的上勾拳。

她抿唇,很难得地微笑,“‘我们还是在玄雍遇到了’,我很喜欢这句话。或许英雄和召唤师的世界天差地别,但最后我们都殊途同归。”

我攥紧了她的手,在羽绒被之下她的手终于温热起来。我借着月光看她的眼睛,有如罕见而珍稀的紫色拉长石,却比我抽屉里收藏的任何一枚都更更珍贵。

她的眼睛流动起来,一些暗涌的、暧昧的,甚至是与她相悖的灼灼的,我大着胆子靠近,羞怯也鲁莽地偷尝她唇上温度。

曾被她覆盖的那只左手关掉了床头微弱的小夜灯,我听见了黑暗里她的吻。


24 Nov 2021
 
评论(8)
 
热度(81)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