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谂知,东风未必及春而发。而这不按节气而至的东风,来势就像爱情。”
是他的月亮
紫色鳗鱼id东风夜放花千树
 
 

夏日记5·赵云

 @行舟 是之前文手双人默契问卷里给粥摸的小鱼,云仔和沁崽的故事~

另有一处引用《今夜归港》,看过的自然知道,没看过的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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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日头到了下午四五点也仍显毒辣,但男孩子们抱着篮球往操场去的劲头却丝毫不受影响,赵云刚迈出宿舍两步就想起了什么,立刻折返回了桌前。

防晒霜这种东西不存在于直男的储物柜中,甘沁把那个金色的小瓶子递给他的时候他曾经一把推开,说“我不怕晒黑”。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即使在夏天被镀一层铜色,也能在冬天捂回来,但甘沁很坚决地把它放进赵云的手中,“我知道你不怕晒黑,但是你小心晒伤。”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防晒往脸上抹了一层,觉得自己也算完成任务——或许是来自女朋友甜蜜的负担什么的也差不多,他微笑。

……却完全忘记了甘沁叮嘱的那句“需要出门前十五分钟涂上才有用”。



看台上空无一人,李白热身热得兴致缺缺,随手投的三个篮一个都没进,赵云也心不在焉地总望向操场入口,下一秒甘沁终于姗姗来迟,朝他晃晃手中的饮料示意自己来迟的原因。

其实也不迟,他们也只是刚开始而已,赵云朝她笑着点头,即使还没喝补充能量的饮料,运起球来也觉得有劲许多。李白算得上讲义气,尽管没看到想见的人——他迅速打了产生这个想法的自己一耳光,告诉自己他并没有想看见谁——但篮球打得照旧很认真,尤其在一些可以传球出去的关头向赵云示意。

作为兄弟这点默契度还是有的,赵云有些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地接过了球,他进球不讲究花哨,只讲究稳,所以篮球精准地落进篮筐,即使不眼花缭乱也让人觉得好看。

几个人立刻闹腾着起哄,有意无意地往看台那边传达“这个球进得真是太漂亮了”的讯息。

甘沁托着腮看着他们笑,赵云脸上的红不知是因为运动还是其他什么,听着损友们把他一个中规中矩的投篮吹得天花乱坠,不好意思地看向看台,有些惴惴,怕她看出他其实没那么厉害。

若是这句心声被甘沁听见,她一定会义正辞严地纠正他,不,云哥就是最厉害的。

云哥,他默念了遍这个称呼。甘沁最初这样叫他时,他还觉得不好意思,说都是他们乱叫的罢了。久而久之,也就任她去了。甘沁是懂分寸的人,人前不会表露得太过娇憨,但这样叫他的时候又往往带了点撒娇的意思,他偏偏不争气地很吃她这一套。

他有点心不在焉地接着打球,想到这个称呼本没什么,可记忆就像线头,轻轻一揪就揪出许多画面,她曾在各种各样的情形下叫他“云哥”:崴了脚的时候惨兮兮地让他扶一把;赢比赛的时候夸他天下第一;抄公共课作业的时候双手合十讨好地笑;食堂抢座的时候隔着人海朝他挥手;晚上睡觉之前煲电话粥,带着耳机躺在床上软绵绵说云哥晚安,必须梦到我;还有——

画面太旖旎,赵云一心二用,手中的篮球飞了出去,却没落进篮筐。

球场上投篮不进情有可原,但他还是赶忙回神。甘沁大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打球,偶尔也会低头回一两条消息,李白鬼使神差地也往那边看,高长恭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别看了,她和谢汰今天出去了。”

他说完压根不给李白说话的机会,直接招呼其他人继续打球,李白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有点窝火地去抢篮板,抬手狠狠投了个球才作罢。

高长恭反而更嗤笑了一声,李白索性抄过他手里的球,他也不恼,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白气急败坏。

赵云无奈地笑了笑。后半场他收了心,刻意控制了视线,反倒连进了好几个球,结束时边拿护额擦汗边往看台走,甘沁正眯着眼笑。

她给一众男孩分了分饮料,赵云拧开瓶盖习惯性地先递到她面前,她摇了摇头,朝他眨眼示意。

饮料都是冰镇的,她特殊时期实在不敢喝,赵云立刻会意,却又皱了眉,“那你还出来?怎么不在宿舍躺着?”

甘沁撇了撇嘴,“想见你也有错吗?”

当然没错,赵云舍不得怪她了,其他人也识趣地给他们留个空间,赵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牵着甘沁的手慢悠悠地轧着操场往回走。

赵云有意识地和她保持着距离,想回去洗个澡再好好抱她,甘沁偏要跟他对着干,走着走着就挤到他身边。

赵云无奈,“……我出了一身汗。”

甘沁并不在乎,更凑近了一步,几乎抵着他的鼻尖,“那我刚才晒太阳也出了一身汗,扯平。”

她站在台阶上,甚至比他还要高出一小截,微微俯身时下意识地脚尖前倾,赵云拿她没辙,只好点了点头,甘沁便顺势滑进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护住她的背。

——然后摸到了硌手的东西。


夏天的厚度是一件布料,不像冬天隔着毛衣羽绒服厚厚几层,矩形的布料和金属环凸起的触感太过明显,赵云本能地想弹开手,却又怕她站不稳,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双颊欲与晚霞试比红。

他并不是没有触碰过。女孩子特有的这层布料对他而言像禁果,彼时他从不曾得见,路过内衣店时目不斜视,直到被损友们拉着看了所谓的“生理知识科普”——或称为“爱情动作电影”,他看着屏幕里穿得诱惑的女人思维却飞到九霄云外,当天晚上大脑就诚实地给了他回应。是黑色的,一侧一条,在肩胛骨上画出两根平行线,他顺着肩带去亲吻,而柔软的触感太过真实,甘沁的笑声与轻吟也如同真的存在一样。赵云第二天对着糟糕的床铺抱头懊恼,却竟也有些羞耻地怀念。

后来他时不时便做这样的梦,再后来他真的与她坦诚相对,他目不转睛爱不释手,甘沁被他看得羞了责他一句,他便脱口而出“我怕又是我幻想出来的”。

她身上那件和他梦里几乎一模一样,他从背后去摸那排小小的扣,却不得章法,甘沁便低低地笑,双手带着他的手解开了那层禁区。



现在它正躺在他手掌之下。

甘沁丝毫不知道这时候赵云都想了些什么,甚至搂他搂得更紧了些,甜糯地叫了声“云哥”,说饮料差点没货还好她到得及时,说她约了图书馆的位置明天一起自习,说她往操场走的时候碰到了一对情侣就想起了他,说他今天打球真厉害,说本来余季拉她去吃甜品可她拒绝了,因为想见他。

“云哥,我好喜欢你。”她说。


夏天好像应该燥热,赵云本来已经快受不了这样的温度,可她的告白却又像汩汩的溪,人如其名又甘又甜沁他心脾,他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赵云把绮念都收了起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我也好喜欢你。”他说。





01 Sep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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