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玫瑰印象》，也稍有涉及《五月二十四日》，同系列其他文章见合集《尖芒》。
校园pa，针锋相对势均力敌双A系，女主有名字，可代入可当cp看，读者怎么喜欢怎么来。
分级那部分的剧情灵感来自于《恋爱的犀牛》片段，但没有看过完整话剧，提前文盲预警，全文见afd。
文中插曲是林俊杰的Head on / Like you do。
“你命令我？”李白眯起眼睛看她，哂笑一声，“我有说过我臣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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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控灯先听见窸窣的脚步声，在门口投下劣质的白炽灯光，李白用钥匙扭开门，余季率先灵巧地挤了进去，左手顺势抬起开灯，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比他更加娴熟，李白盯着她自然而然的背影，笑着说：“看起来这里反而像是你的公寓。”
她闻言扭回了头，眉毛抬起一小段弧度，“有意见吗？”
李白把钥匙信手丢到收纳盒里，金属碰撞的声音好像夜的序曲，“现在说有意见是不是晚了点？”
余季没打算理他，踢踢踏踏地甩掉脚上的帆布鞋，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受害者鞋仰马翻地歪在玄关的地板上，余季忙着去博古架上找插花的瓶子，被李白从身后伸胳膊拦住了腰没能成行：“穿鞋。”
余季扭头瞥了他一眼，心道上次在地板上做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
李白仿佛从她鄙夷的眼神里猜到了她的想法，关心的话打了个弯便说得不伦不类：“谁痛经差点吐一地？或者到时候你自己打扫。”
她白了他一眼，但乖顺地穿上了拖鞋。
花瓶是棕红色的，像搅碎了两个人的头发后调成的颜色，单枝的红玫瑰孤独而倨傲地插着，花瓣吸水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所以仍显得有些萎靡，余季捻了一下柔软的花瓣，一反常态地温柔落下一吻。
她其实很喜欢这枝玫瑰。
李白与她步调太一致，大捧的精致花束未必胜过单枝意象性颇强的玫瑰，没有人可以抗拒浪漫，而她偏爱后者这种浪漫，恰好李白也擅长此种浪漫。
李白的公寓随处可见余季的东西：她的睡衣上次被他叠了随手丢进了衣柜，和他的纠缠在一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堆在一起，他至今也懒得去分清护肤与彩妆的先后顺序；被她随手乱丢的皮筋到处都是，绑发要用的时候却一根都找不到；洗手间里的牙杯并排放着两个，在狭窄的置物架上显得拥挤而饱和，他从来用不到的卫生巾也各式各样囤了一堆，还有两个人共用的沐浴露与洗发水……某种意义上说，这里的确也像是余季的公寓。
他扫地时看到无处不在的头发终于自认倒霉，想起自己塞在余季公寓里的衣服与剃须刀，咧嘴一笑自言自语，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但即便两个人的公寓几乎也无处不见彼此的东西，他们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给彼此留足私人空间，没有任何人提出同居的建议：两个人的公寓里有对方的东西，与两个人真正同居住在一起，并不是一回事。
当下很好，没有人想要改变——带着一丝今朝有酒的盲目，两个人无声而默契地都选择了暂且不想未来。
不过住久了也会产生熟稔的相处模式，比如他并不是每次都会绅士而客气地让她先去洗澡，横抵在浴室门口的胳膊挡住她的去路，李白挑眉道：“我先，你太慢了。”
在学院办公室做一下午苦力的余小姐疲惫不堪，便没有跟他争抢这种无意义的顺序，李白却忽然做了个“请”的姿势，补充道：“如果你也想现在洗，可以一起。”
余季白他一眼，不想理会他的胡作非为，催促道：“快点，不要让我等太久。”
于是她慢悠悠地卸妆换衣服，听见浴室淅淅沥沥的声音也跟着哼起旋律，拿出前一阵子买的CD机放上最喜欢的歌手，这一串动作做完，李白刚好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未着寸缕，余季眼皮一跳，想起先前写论文时，浏览器蹦出来黄色广告，他捉住把柄率先发难，她口是心非反客为主。电脑屏幕上的男人只是个导火索，有关身材的争执到最后演变成一场兵荒马乱的闹剧，间歇的片刻他情 欲中那点醋意分明，还是没忍住地问她到底谁的身材更好。
还用说吗？余小姐向来是心口不一集大成者。
她看一眼面前站着的活人，肌肉纹理比那个时候不退反进，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耽于回忆。
“又听之前那张？”李白觑了一眼CD机，余季心情颇好地摇头：“不是，这张是他最新的专辑。你说的那张我也很喜欢，只是当年预售时我还没有入坑，预售版专辑里有他亲自设定参数的耳机……可惜。”
李白记得那张专辑的名字是和自己对话，from me to myself。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余季，她会如何对话自己？
余季往浴室走去，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回头，“不如你学学这几首怎么唱，待会唱给我听。”
李白从鼻腔中嗤了一声，没有理她。
花洒被拧开，碎珠似的水声溅了起来，夹杂着外头吹风机的轰鸣。余季往身上打沐浴露，柔软的白色泡泡一堆一堆，她幼稚地抓了一把，联想到他飘逸的发丝，待会出去可一定要摸一摸。
热水洗去一身灰尘，氤氲的水汽蒸得人皮肤泛起粉色，她忙着护肤，隔着一扇门与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响之下，李白的声音不甚清楚：“好像有件罪责需要向你坦白从宽。”
李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好像一点都没有罪犯的自觉与紧张，浴室窸窸窣窣，隔着门上的毛玻璃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袅娜身形，反而更容易引人遐想，余季听不清他的话，便答道：“门没锁。”
李白愣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但他又知道她并非如此暗示。还在原地站着没动的工夫，余季已经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怎么不出声了？等着我说‘进来坐坐’吗？”
她当然已经裹好了浴巾，只是头发显然还没有完全擦干，梢上还在滴水，余小姐向来不耐烦这种拖拖沓沓的东西，干脆利落地歪头拧了一把。
李白差点忘记反击。
“你的口红，”他回过神来，拿出那支刚才拔吹风机插头时不小心滚落到地上的口红，“好像被我摔坏了。”
余季的眉毛拧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李白想，可能她说“我踩坏了你的鞋子”的话，自己也会是这个反应。
“哦这支啊，没关系，已经不用了。”她放下心来，轻松道，“这是我唇炎之前用的，现在不用了。”
“要是还用呢？”他眼皮抬了抬，余季重又慢吞吞拧开口红：“那你下场就会和它一样。”
她说得唬人，但膏体其实并未摔断，只是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可没有放他走的道理，当刀俎何其快乐。
余季慢条斯理地拿口红在拇指上抹了一道，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腰。李白早套好了白T，漂亮的线条都被布料挡住，她忽然觉得惋惜。
她抬手，趁他不备将指腹上的一片赩红抹在他唇边，沿着唇线飞斜出去的颜色像没写完的笔锋，她及时捕捉到李白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与讶异，凑近去吻他另一侧唇角。
“惩罚。”她说，继而揪起他的衣领，“现在我命令你把上衣脱掉。”
“你命令我？”李白眯起眼睛看她，哂笑一声，“我有说过我臣服你吗？”
卸掉妆、洗完澡之后的余小姐锋芒收敛了不少，红玫瑰姑且褪成白玫瑰，只有虚张声势的刺还张牙舞爪地硌在那里，等着他自投罗网——或是捉拿归案。
既然她给予他红色，那他也该礼尚往来。李白仗着身高优势，倾身向她靠近：“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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